呼兰河传 Quotes
呼兰河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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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兰河传 Quote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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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生,老,病,死,都没有什么表示。生了就任其自然的长去,长大就长大,长不大也就算了。 老,老了也没有什么关系,眼花了,就不看,耳聋了,就不听,牙掉了,就整吞,走不动了,就瘫着。这有什么办法,谁老谁活该。 病,人吃五谷杂粮,谁不生病呢? 死,这回可是悲哀的事情了,父亲死了,儿子哭。儿子死了母亲哭,哥哥死了一家全哭,嫂子死了,她的娘家人来哭。 哭了一朝或是三日,就总得到城外去,挖一个坑把这人埋起来。 埋了之后,那活着的仍旧得回家照旧的过着日子。该吃饭,吃饭。该睡觉,睡觉。外人绝对看不出来是他家已经没有了父亲或是失掉了哥哥,就连他们自己也不是关起门来,每天哭上一场。他们心中的悲哀,也不过是随着当地的风俗的大流逢年遇节的到坟上去观望一回,二月过清明,家家户户都提着香火去上坟茔,有的坟头上塌了一块土,有的坟头上陷了几个洞,相观之下,感慨唏嘘,烧香点酒。若有远亲的人如子女父母之类,往往且哭上一场;那哭的语句,数数落落,无异是在做一篇文章或者是在诵一篇长诗。歌诵完了之后,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,也就随着上坟的人们回城的大流,回城去了。 回到城中的家里,又得照旧的过着日子,一年柴米油盐,浆洗缝补。从早晨到晚上忙了个不休。夜里疲乏之极,躺在炕上就睡了。在夜梦中并梦不到什么悲哀的或是欣喜的景况,只不过咬着牙,打着哼,一夜一夜的就都这样的过去了。 假若有人问他们,人生是为了什么?他们并不会茫然无所对答的,他们会直截了当的不加思索的说了出来,“人活着是为吃饭穿衣。” 再问他,人死了呢?他们会说:“人死了就完了。” 所以没有人看见过做扎彩匠的活着的时候为他自己糊一座阴宅,大概他不怎么相信阴间。假如有了阴间,到那时候他再开扎彩铺,怕又要租人家的房子了”
― 呼兰河传
― 呼兰河传
“至於塑像的人塑起女子來為什麼要那麼溫順,那就告訴人,溫順的就是老實的,老實的就是好欺侮的,告訴人來欺侮她們吧。人若老實了,不但異類要來欺侮,就是同類也不同情。可見男人打女人是天理應該,神鬼齊一。
怪不得那娘娘廟裡的娘娘特別溫順,原來是常常挨打的緣故。可見溫順也不是什麼優良的天性,而是被打的結果,甚或是招打的原由。”
― 呼兰河传
怪不得那娘娘廟裡的娘娘特別溫順,原來是常常挨打的緣故。可見溫順也不是什麼優良的天性,而是被打的結果,甚或是招打的原由。”
― 呼兰河传
“春夏秋冬,一年四季來回循環的走,那是自古也就這樣的了。風霜雨雪,受的住的就過去了,受不住的,就尋求著自然的結果。那自然的結果不大好,把一個人默默的一聲不響的就拉著離開了這人間的世界了。
至於那還沒有被拉去的,就風霜雨雪,仍舊在人間被吹打著。”
― 呼兰河传
至於那還沒有被拉去的,就風霜雨雪,仍舊在人間被吹打著。”
― 呼兰河传
“他们看不见什么是光明的,甚至于根本也不知道,就像太阳照在了瞎子的头上了,瞎子也看不见太阳,但瞎子却感到实在是温暖了。 他们就是这类人,他们不知道光明在那里,可是他们实实在在的感得到寒凉就在他们的身上,他们想击退了寒凉,因此而来了悲哀。”
― 呼兰河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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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逆来顺受,你说我的生命可惜,我自己却不在乎。你看着很危险,我却自己以为得意。不得意怎么样?人生是苦多乐少。 那粉房里的歌声,就像一朵红花开在了墙头上。越鲜明,就越觉得荒凉。”
― 呼兰河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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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在这世界上,他不知道人们都用悲伤绝望的眼光来看他,他不知道他已经处在了怎样的一种艰难的境地。他不知道他自己已经完了。他没有想过。 他虽然也有悲哀,他虽然也常常满满含着眼泪,但是他一看见他的大儿子会拉着小驴饮水了,他就立刻把那含着眼泪的眼睛笑了起来。 他说: “慢慢的就中用了。”
― 呼兰河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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