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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州和加州大學的吉祥動物是加州黃金熊（Ursus arctos californicus），但是這種大熊早就絕種了。（我們的吉祥動物竟然早就絕種，真是不祥！）南加州的海獺也在上個世紀滅絕了，重新引進這種動物的結果如何，還不知道。我在洛杉磯定居這幾十年間，本地最特別的兩種鳥類——走鵑（
「環境問題和經濟發展就像魚與熊掌，難以兩全。」這種說法認為關切環境是奢侈的事，解決環境問題必然導致成本增加；反之，不管環境問題就可省錢。不過，真相並非如此。要收拾破壞環境的爛攤子，不管在短期或長遠的未來，都必須付出更大的代價。若能避免環境破壞或在短期內做好環境的善後工作，長期下來反而可以省下大筆費用。如果我們照顧環境就像愛護自己的身體，平日注重保健、避免疾病上身，總是比生了重病再來治療好。
「環境問題交給科技去解決就好了。」這麼說的人是著眼於科技過去的紀錄。由於科技解決的問題多於科技本身帶來的問題，因此對未來信心滿滿，相信我們可以把目前的問題交給科技去解決，而科技也不會再製造新的問題。抱持這種信心的人也認為，現在討論的新科技能成功，而且很快就會奏效，讓世界更好。我曾和美國最有名的企業家和金融界重量級人物長談過，這兩人能言善道、說服力十足，為我描述即將出現的嶄新科技和新金融工具，說這些科技和工具不是過去事物所能比擬，預計將可為我們解決環境問題。
「如果耗盡了一種資源，總是可以找到其他替代資源，滿足同樣的需求。」這麼說的人對未來很樂觀，忽視沒能預見的困難，也不知道這種轉換通常需要很長一段時間。汽車又是一個很好的例子。由於石油短缺，加上以汽油做為燃料的環境問題，目前大家都對氫能車和汽車用燃料電池
「世界沒有食物短缺的問題。食物已經足夠，只要解決食物分配、運輸的問題，把多餘的食物送到需要的地方就可以了。」（同樣的說法也可套用在能源上。）或是說：「綠色革命使得稻米等作物出現高產量的種類，加上基因改造作物，世界的食物短缺問題因而迎刃而解[6]。」這種說法指出兩個重點：首先，第一世界居民平均食物的消耗量大於第三世界的居民；其次，第一世界如美國等國家生產的糧食除了滿足人民所需，還有餘糧。如果全世界的糧食可以平均，或是第一世界的餘糧可以送到第三世界，是否可以減輕第三世界的饑荒問題？
這種說法明顯有誤。首先，第一世界居民不願意少吃一點，以便讓第三世界居民填飽肚子。其次，第一世界國家只願意救急，願意在非常時刻捐獻糧食給面臨旱災或戰爭肆虐的第三世界國家，但不願長期負擔第三世界數十億人的糧食（納稅人可不願為了外援或農業補助加稅）。再者，如果第三世界國家沒有有效的計畫生育政策，放任人口成長，最後必然出現馬爾薩斯預言的人口悲劇，人口成長的幅度必然大大超越糧食增加速率。如果第三世界所需的糧食靠第一世界國家長期接濟，難保第一世界不被拖垮，這正是美國政府反對長期援助第三世界的原因。這也是何以綠色革命在世人的希望和各國資金挹注下發展了幾十年、研發出高產量的作物種類，至今世界各地還是有不少挨餓人口。此外，基因改造食物也無法解決全世界的糧食問題（即使世界人口總數不再增加）。目前生產的基因改造作物主要只有四種（黃豆、玉米、芥子油和棉花），沒有拿來當成人類糧食，而是做為動物飼料、工業用油或紡織使用，主要生產國為美國、加拿大、澳洲等六個溫帶地區國家。之所以有這個結果，是因為消費者強烈反對食用基因改造食品。生產基改作物的公司若要獲利，必然要把產品賣給富裕國家的農民，不會賣給落後熱帶國家的貧窮農民。因此，基改作物公司沒興趣為第三世界農民發展基因改造的木薯、小米或高梁等。
納稅人可不願為了外援或農業補助加稅）。再者，如果第三世界國家沒有有效的計畫生育政策，放任人口成長，最後必然出現馬爾薩斯預言的人口悲劇，人口成長的幅度必然大大超越糧食增加速率。如果第三世界所需的糧食靠第一世界國家長期接濟，難保第一世界不被拖垮，這正是美國政府反對長期援助第三世界的原因。這也是何以綠色革命在世人的希望和各國資金挹注下發展了幾十年、研發出高產量的作物種類，至今世界各地還是有不少挨餓人口。此外，基因改造食物也無法解決全世界的糧食問題（即使世界人口總數不再增加）。目前生產的基因改造作物主要只有四種（黃豆、玉米、芥子油和棉花），沒有拿來當成人類糧食，而是做為動物飼料、工業用油或紡織使用，主要生產國為美國、加拿大、澳洲等六個溫帶地區國家。之所以有這個結果，是因為消費者強烈反對食用基因改造食品。生產基改作物的公司若要獲利，必然要把產品賣給富裕國家的農民，不會賣給落後熱帶國家的貧窮農民。因此，基改作物公司沒興趣為第三世界農民發展基因改造的木薯、小米或高梁等。
影響。在這個牽一髮而動全身的世界，我們必須小心提防世界大衰退的骨牌效應。股市投資人應該都很了解這種情況：九一一恐怖攻擊發生後，美國股市即巨幅震盪下挫，經濟受到嚴重衝擊，海外股市和經濟也受到波及；反之，海外股市或經濟不振，美國也會受到影響。今天的美國不再只能一味地追求自己的利益，不惜犧牲其他國家的利益。
我們不需要新科技來解決問題，雖然新科技或許有貢獻，我們已經有了解決問題的對策，我們只需要執行的政治魄力。當然，這件事還是不容易，但是很多社會在過去已經施展這樣的政治魄力。我們的現代社會已有決心去解決某些問題，而一些問題也得到了部分解決。
過去人類社會做出的重大決定，包括以壯士斷腕的決心忍痛捨棄某些價值觀。他們思考哪些價值觀可以繼續留存，適用於新的環境？哪些過去珍視的價值觀因不合時宜，必須放棄，改採不同的做法？格陵蘭的維京人將自己定位為歐洲人、基督徒、農業社會，不肯放棄這些價值觀，最後在冰雪中死絕。反之，對蒂蔻皮亞島民來說，豬是他們唯一擁有的大型家畜，也是美拉尼西亞社會的地位象徵，但是豬會破壞生態環境，他們還是捨得把島上所有的豬都宰殺光。澳洲現在也重新評估以英國農業社會為自己定位是否適當。冰島人、過去印度的傳統種姓社會與現代倚賴灌溉用水的蒙大拿牧場主人，都能把群體利益放在個人利益之上，資源共享、妥善經營，因此可以避免常見的「公有地悲劇」。為了避免人口問題失控，中國政府不惜以鐵腕限制個人生育的自由。一九三九年，蘇聯對芬蘭虎視眈眈，芬蘭在這強大的威脅下選擇為自由而戰，對入侵的蘇聯紅軍迎頭痛擊。芬蘭人的勇氣讓全世界刮目相看，雖然不敵蘇聯炮火猛攻最後宣告戰敗，但是在這場命運的賭注中，他們還是賭贏了，保住了獨立的主權。在一九五八年到一九六二年我羈旅於英國期間，我也看到英國人的反省，他們接受大英帝國日落西山的事實，不再以世界第一大政治、經濟和軍事強權自居。法國、德國等歐洲國家甚至更進一步，儘管他們曾為國家主權浴血奮戰，最後還是團結合作，把部分國家主權讓渡出來，組成一個超國家的實體——歐盟。
